在你看来,世界是什么样子?它是这样:
还是这样:
抑或是这样:
或者你被我气着了,你说世界 f**cking 就是一个小便器:
如果你对现当代艺术有所了解,你就知道,上面这几张图片并非胡说八道、胡思乱想之作。
图1至图3是托姆布雷(Cy Twombly)的作品,名字分别叫做《无题》、《伊里亚姆五十天。阿喀琉斯之盾》和《纽约市》。
而那个小便器则更知名,它被认为是20世纪最重要的艺术作品。它就是杜尚的《泉》。
我想说什么呢?我想说的是:世界是复杂的,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,任何突然发生的一件事,它的真实情况都是难以言传或不可描述的,你怎样才能弄清它的真相?
或许在你看来,艺术家的表达太感性,汤姆布雷画一团乱麻般的线条,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,等于什么都没说,而杜尚弄个市场上卖的小便器商品签个名字,更加不知道他想说什么。
作为“文理兼修”的家伙,我理解这样的观感,但我不同意这样的看法。艺术家确实是感性表达,但他们的表达是直达本质的:“我手画我心”,将感官接触到的信息直接展现出来。
一般来说,你没有艺术家的天赋和机会,你需要更理性地看世界。
这也是正是我设立“通透大家”的初衷。最近的思考工具模块,是希望通过一些工具对现实世界建模,从而把事情看得更清楚。
前两天,我在朋友圈写了一句话:“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,非常考验判断力,一个人有没有起码的智慧,这时候特别明显。”
说实话,这让我有点焦虑。我感觉通透大家慢悠悠一个一个地给你讲思考工具,而你却不一定用得上,而我后面准备的内容还很多,时间总是不够用,就好像“大敌”当前,我们却还在造枪,好像有点来不及的感觉。
除了思考工具,后面我还会跟你讨论思维模式。今天借周末问答的灵活性,我先讲一点点“速成”的内容,希望对你有点帮助。
就讲两点。
第一点,多元化是世界的本来面貌。
一件事出来,如果只有一种声音,那肯定是不正常的。所谓“横看成岭侧成峰”,一个简单的圆柱体都可以在不同的视图呈现为不同的样子,何况复杂的现实世界。
所以,不管有多少爆炸式信息涌到你面前,如果它只有一个“调调”,你不要相信它。比如,如果你听到所有的声音都在说“陈书悦是坏人!”,你不必相信这个谬论。
相反地,如果一件事出来,社会上不同身份的不同角色都站出来支持,那么,这件事一定有它的正当性。就像说:如果我的学生说“陈书悦挺有水平”,你大可置疑;但如果我的客户、我的同事和前同事以及很多和我打过交道或没有打过交道的人,都认可“陈书悦挺有水平”,那么可信度就比较高了;这时候,假如有某个我以前开除的前员工站出来说“陈书悦不仅没有水平,而且是个混蛋”,你可以听一听,但你完全可以不必相信他。
对于人类的智力来说,有时候具体的数据并没有那么重要。比如,陈书悦服务的客户,肯定并不是100%都满意;陈书悦服务过100个客户或200个客户,也并没有那么重要——就像明星出于形象需要虚报身高,只要不至于出现数量级的误差,那个具体的数字就并不那么重要。
第二点,努力保持思维公正。
有些人在反对你的观点时,会说:“你不客观!”你可以这样反驳:没有人是客观的,所有的观点都是有立场的偏见。
没有几个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以自我为中心的,但是每个人都应该认识到:自我中心正是我观察世界的基础视角。例如,你一定出生和成长在特定的家庭、国家和文化中,父母、教育和政府一定会反复向你灌输某些信念,并且在你成长过程中,环境无时不刻在熏陶和影响着你,把你塑造成你之所以为你的样子,与其说“你在思考和观察”,莫不如说“你的背景在思考和观察”。
这是一个基础现实,你首先要认识到它的存在,然后你才能有能力去避免和减弱以下现象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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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是真的,因为我相信它。”
你肯定不会明确这样说,但你行为经常出卖你:当别人认同你时,你就觉得他是对的;当别人反对你时,你会觉得他是错的。你对他人的回应方式表明,你会自我中心地认为:自己的视角一定是正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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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是真的,因为我们相信它。”
你会自我中心地认为:你所属的群体看待事情的视角是正确的。因此,你觉得你的宗教、国家、朋友是特别好的,并且比别的宗教、国家和朋友都要好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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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是真的,因为我想相信它。” 由于立场的限制,你会更愿意相信你愿意相信的事情,而不不去考虑它是否荒谬。比如,你相信隔夜菜不能吃、开水不能反复烧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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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是真的,因为我曾经总是相信它。”
你更愿意相信与自己信念一致的事情。你自我中心地假定:我的信念的一定是正确的。比如,你从小受信佛的长辈的影响,你不能容忍“楞严经是伪经”的质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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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是真的,因为相信它符合我的利益。”
所谓“屁股决定脑袋”,你更愿意相信那些有益于你的财富、权力和地位的观点,哪怕它与你的道德信仰相冲突也无所谓。比如,你虽然觉得贪官都该死,但是一旦有机会,你会觉得“别人都这样做,凭什么我不可以”。
如果你能自觉地意识到这些倾向,有意识地通过客观思考去克服它,你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规避自我中心,发展出更理性、更公平的思维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