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段时间,心情不好的时候,总听《张三的歌》来疗伤。“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/望一望/这世界还是一片的光亮。”蔡琴唱道。她是那种越活越年轻、越活越有滋味的人,我也从她那里学到了《不老的心情》。而这支歌,是张锐在博客上推荐的,他是我那时钦佩的最有新闻理想的人,后来去了网易,现在创业作移动互联网了。

然而当我频频遭遇人生当中 to be or not to be 的进退维谷困境,这支歌就显得太轻描淡写了。那种时候,我再也不想启程去流浪,心里也找不到希望,世界一片光亮么,正好照耀我从那高楼上一跃而下。那种时候,突然听到一支看起来很幼稚的歌,郭美美《不怕不怕啦》。“我不怕不怕啦/我神经比较大,”歌词这样说。首先是这歌词、然后是这歌独特的旋律不知怎么就沁入我心,一遍一遍地听,一直听到昏天黑地。“勇气当棉被/夜晚再黑我就当看不见/太阳一定就快出现。”可不嘛,有朋友精确地指出,勇气在别人或许是可选项,在我则是必须。能够盖着勇气入睡,我还会想那些 not to be 的抑郁事么?不会了,我找到自己了,我接受自己了。于是真的,太阳很快就出现了,并且,这世界还是一片的光亮。

所以不难想见,《不怕不怕啦》会让我流泪。不过其实最早让我流泪的歌,是彭丽媛的《父老乡亲》。它的歌词我已经记不太清了,但那如诉如泣的调调,总让我心头酸酸的。小时候成长于穷乡僻壤,苦苦的迷恋每一个能看到的文字,没有帮助我的父老乡亲,哪里会有我后来的“八字好”。所以我感激我的父老乡亲。

虽然不爱回忆,曾经最喜欢的英文歌却是《Yesterday Once More》。那个 ra-di-o 的唱法,那朗朗上口的旋律,“Every shalala every wo’wo still shines. Every shing-a-ling-a-ling that they’re starting to sing so fine”,本身也像一个老朋友一样,掀起心头不尽的涟漪。为啥不爱回忆呢?因为余生是今生的全部,而过去是那么不堪回首。但有时候想想,若能回到过去的日子,再听一听小时候的 radio,再哼一哼 shalala 的节奏,把所有过往的日子重新来过,那是多么的美好呀。

既然回忆,就让时间隧道再往回穿越一些,回到大学校园里。那个年少的我,经常在小树林里朗朗读书,然后穿过曲曲弯弯的小路去图书馆。记得有一次听音乐讲座,是西洋乐,那时的我完全听不懂,只是有一阵被“当当当当~~!”震撼了。之后查了书,通过文字多了些了解。无疑,那是《命运》交响曲。那时心事拏云,总以为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。今天才知道,无论听多少次,《命运》的“当当”声仍然会震撼我。

而今天呢,我最爱听的歌是乌兰托娅《套马杆》。“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/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。”嗯,我又开始向往蓝天白云和青青的草原,又开始幻想“给我一次邂逅”去过流浪的日子。某朋友在微博上发神经说我,“你想男人了。”呃,好吧,不行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