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隐和亚伯是历史上的第一对兄弟,他们是亚当和夏娃的儿子。
该隐是农夫,耕种土地;亚伯是牧羊人,照看羊群。他们各自向神献祭:该隐将一些农作物献给神,亚伯则向神献上最好的羊羔。神看中了亚伯的献祭,该隐却没有得到神的喜悦。因为亚伯用最好的羊羔表达敬畏与诚心,而该隐只是随便拿了点东西。
因神没有接纳他的献祭,该隐心生愤怒,神见他愤怒,对他提出警告。然而该隐不仅不听从警告,反而在田间引诱亚伯,将亚伯杀害了。
神问该隐:“你弟弟在哪?”该隐冷酷地说:“我不知道!难道我是看守我弟弟的吗?”神宣告:该隐将被流放,不再能安居乐业,成为漂泊的流浪者。
这个故事,是人类历史中屡见不鲜的兄弟背叛的预表。即使是该隐和亚伯这样的亲兄弟,也常常因为一点点遗产、因为小小的利益冲突就闹翻,甚至引发旷日持久的争斗,对物质和权力的渴望让兄弟亲情变得薄如蝉翼。
许多年之后,美剧《Power》也讲述了一对“黑哥白弟”的恩怨情仇:
“黑哥”Ghost与“白弟”Tommy是两小无猜的童年发小,也是生意伙伴。“白弟”对“黑哥”原本非常忠诚,但当贩毒生意足够兴旺,“黑哥”试图像宋江一样洗白,经营合法的夜总会生意时,“白弟”Tommy心中充满疑惑,他喜欢直接以毒品赚钱,不愿放弃黑帮生活。
在Tommy看来,“黑哥”不仅抛弃了来之不易的权力和财富,更是对“兄弟情”的完全背叛。于是“黑哥白弟”逐渐彼此疏远,他们为了各自的目标和生存而相互冲突和背叛,Tommy不止一次地采取暴力手段威胁Ghost,而Ghost也为了保全自己而抛弃了Tommy。
最终,这段“黑哥白弟”的关系走向破裂,两人开始公开对抗。Tommy终于选择了完全背离Ghost,走向了他的对立面。这对曾经生死与共的“兄弟”,在权力、利益、忠诚、背叛和不同价值观面前,情谊经受不住真金白银的考验。
于是,“黑哥白弟”的矛盾和背叛达到顶点。在一场剧烈的对峙中,Tommy开枪射杀Ghost,而Ghost也在同一时刻开枪回击,导致两人都受到致命伤。在这场对决之中,他们不再“兄弟”,只能走向他们复杂关系的悲剧结局。
所以我悲哀地说:当别人叫你“兄弟”时,你就离死不远了。
我想表达的是,即便是最亲密的关系,也有可能在利益面前崩塌。“兄弟情”更具有诱惑性,在表面信任的掩饰下,背后却潜藏着更可怕的利益交换和“两肋插刀”,当“兄弟”变成相互竞争的身份标签时,背叛和冲突就在你的眼前。
无论何种文化,“兄弟”都象征着亲密无间、信任和忠诚。可惜的是,亲密关系往往掩盖了更为复杂和微妙的利益冲突,即使是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情感,在权力、金钱或资源的争夺之下,也会因利益而迅速发生变化。无论是生死关头的选择,还是经济利益的诱惑,利益决定行为,而不一定是情感或道义。历史经验表明,背叛最严重、伤害最深刻的,正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。
因此,当别人在酒桌上叫你“兄弟”,他确实是企图一种心理认同,但这种认同也会带来更强的期望和依赖。如果你不能满足“兄弟”的期望,他的失望就可能导致极端反应,对你咬牙切齿算轻的、背后捅刀子算正常的,不把你弄死他是不肯罢手的。
你不必失望,因为“兄弟”关系本来就是社会化过程中塑造的,“兄弟”需要你、你也需要“兄弟”,彼此应该心知肚明:你是因生活压力、职场竞争等利益因素与人称兄道弟的,彼此的核心动机都决非无私。既然如此,当生存压力引发资源争夺时,“兄弟”之间的亲近和互助就消失不见,因为你和“兄弟”都想超越对方、占有更多资源。
你也无需羡慕他人,因为兄弟之间的竞争和背叛始终是历史的主题。《三国演义》中刘备、关羽、张飞的“桃园三结义”,忠肝义胆的兄弟情令人羡慕,但背后也充满了权谋与争斗,何况这故事完全是虚构的。同样地,正如《教父》这类黑帮作品所揭示的,兄弟之间的爱恨情仇不只是深厚的兄弟情谊,更是权力、财富和家族利益的厮杀。
人性就是如此:如果没有利益冲突、没有生死存亡的压力,“兄弟”之间就会显出最纯粹的情感;一旦发生利益冲突,最深厚的亲情就会转化为最冷酷的争斗,最亲近的人往往是在最关键时刻最有可能伤害你最深的人。